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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文艺术成就评述〈二〉:云想衣裳花想容——装饰之美






[日期:2011-11-07] 来源: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全集  作者:王文章 山谷 [字体: ]

    对手工艺品而言,装饰是少不了的工艺手段。装饰是什么?是修饰、点缀,是如何打扮的艺术,就像女人脸上的妆扮和身上的衣着一样,其本质是驾驭一定的材料,采用种种技巧和手段,对装饰对象进行符合本质或外在特征的艺术处理。

    龙泉窑产品以单色釉和开片(裂纹)著称,与其他陶瓷品种不同的是,这种原为工艺手段的单色釉和开片,却成为龙泉弟窑和哥窑产品的主要装饰内容。

哥窑的纹片大小和形状有诸多称谓,如鱼籽纹,冰裂纹、蟹爪纹、百级碎等,这些釉层裂纹,就是不同的装饰效果,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呈现残缺美感,而这些裂纹基本上都是不可预期的,没有具体形象或图案,完全依赖入窑后的胎体和釉面膨胀系数的不同而不同。从这种角度上说,装饰效果是自在天成的,或者说是被动的,是望天收。也因此,哥窑产品纹片装饰的形象追求,一直是陶瓷界的梦想之一。



图1、1975年设计制作的玲珑灯具



图2、1984年设计制作的哥窑圆瓣碗



图3、2006年设计制作的粉青蕉叶金鱼瓶



图4、2007年设计制作的铁锈心小扁壶

夏侯文在哥窑装饰上的作为,简而言之,是通过工艺手段的变革,追求纹片有规则的、有理性的变化。这与传统的单纯窑变效果不同,而是通过绘画手段,采用不同矿物质作色料,使它们在高温下产生肌理变化,形成具象的纹片,如龙、凤、虎、象等,这些色胎绘画之作的出现,使哥窑产品的装饰更具形象感和艺术性。

他的这种努力,是从哥、弟结合的试验开端的,继而采用泥浆挤压之法、滚贴结合之法以及雕刻与绞胎相结合之法等,这些工艺手段的探索性运用,产生了“龙纹贯耳瓶”、“哥窑龙纹盘”等较大型的哥窑作品,其新颖的装饰图案,成为哥窑有史以来从没有过的装饰手法。“哥窑龙纹盘”,直径有50厘米,褐彩镶边,盘身四周一围哥窑开片,中心突出了手绘的一只昂首盘龙,气势磅礴;高36.7厘米的“天球瓶”,其体圆部分用膨胀系数不一致的白土画上龙纹,窑烧后纹样显露,龙身纹片大小不一,灰白分明,立体感很强……诸如此类的作品,还有“龙凤纹梅瓶”、龙纹扁瓶”、“龙纹小口瓶”和“哥窑瓦当双虎盘”等。它们的问世,使哥窑作品有了新的面目。釉面特征又增添了新鲜活泼的图案,富有独特的工艺效果和新颖的艺术效果。这是夏侯文对于哥窑工艺的贡献和装饰变化的努力。

    对于弟窑产品而言,其装饰的最高境界,是做到釉色与纹饰之间的高度统一,不事繁缛,明朗、大方、精致、端巧。色彩的差异是美学因素之一,但不施纹饰,完全以釉色和造型取胜的龙泉窑器皿往往是小件,大型器皿大多不是赤膊釉,而是多有纹饰,其装饰手法不外是浮雕、堆贴花和凸凹的弦纹,简言之,主要是刻花、刮花、划花。在传世龙泉作品中,如明代的“活环洗口瓶”,其装饰是划印花蕉叶,在瓶颈和瓶底刻上长形蕉叶,瓶身圆体下部装饰方胜纹,使整件瓶器在沉稳的形式中跳跃出生动的视觉美感,犹如一个美人,有着更加合体、漂亮的服饰一样。

中国陶瓷,从器皿出现时,人类就充分展示了生产创造力和对美的同步追求,出现了装饰性的工艺图案。它们是器物上的图案,与器物同时产生,没有独立存在的意义,却有相对独立的审美意义,体现创造者的审美意识的强弱、高低。装饰为器形所添加的审美内容,关健是合适与否、美感度如何,而不是画蛇添足之类。



图5、古青瓷刻花



图6、古青瓷婴戏刻花

龙泉瓷的最大特点在于釉水的与众不同,也以相得益彰的装饰手法赢得赞美,其中最主要的装饰方法之一是刻花。纵观龙泉传世作品,其刻花大多为短线刻划花纹,这与器形的大小有关,更与制怍者的审美有关,相对而言,短线刻划花的图案,因为短促,其变化的动势较小,不可能有较强的流畅感和生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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