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与创新——浅析张松茂陶瓷艺术的文化DNA
2012/10/9 21:56:39
艺术贵在创新,但其传承的重要性,艺术界亦早有共识。没有传承,就好比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所谓创新就无从谈起,纵使偶有的创新也不过昙花一现,过眼云烟,眩人耳目于一时罢了。
我从小受同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爷爷张松茂和奶奶徐亚凤高尚的人格艺品熏陶,多年浸淫在浓厚文化的传统氛围中,作为这个陶瓷世家年轻的一代,传承的命题沉重得就像一副“镣铐”,而创新也像出笼的小鸟充满冲动。
我在美国留学,生活充实而浪漫。新颖的艺术理念和新奇的表现技法就像新鲜空气使人神清气爽,活力贲张。在这里,创作似乎不必费力,奇思妙想就像泉涌一般永远不会枯竭。但这种创新只是得到短暂的赞许,随之而来的便是批评的声音刺耳:你来自哪里?你的风格在哪里?你的自我在哪里?一句话,你的文化DNA在哪里?
一味地超越,疯狂地创新,无异于断线的风筝,是一张没有魂魄的画纸。我必须重新回到大地,理清艺术传承与创新的辩证关系,审视自己的文化基因——厘清张松茂陶瓷艺术的文化DNA,这是我艺术生命的本源。
一
张松茂陶瓷艺术是景德镇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张松茂幼少年时便得以在八友之间耳濡目染,青年时期师古不泥古,17岁时以一幅《木兰从军》成名,后再度以移植油画于陶瓷介质的作品《政权归于苏维埃》扬名。
就陶瓷绘画艺术而言,《政权归于苏维埃》首先是表现题材的创新。陶瓷艺人之前画的都是才子佳人、山水花鸟等传统题材;其次是材质的转变,油画是画在布上,其色彩厚重,立体感、质感很强,还有光、影和明暗调子,而陶瓷光滑,着色力不如画布;其三,表现手法不同,中国画是以线条来造型的,而油画是以块面和明暗关系来造型的……缘此种种,其难度可想而知。勇于创新的张松茂迎难而上,他在认真细致地观赏和悉心揣摩的同时,一边自学素描、人体解剖、透视学、色彩学等西画理论和技法,一边用新彩颜料来画。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系列探索和实验,张松茂终于获得了成功。他创作的瓷板画《政权归于苏维埃》一经问世,便在社会上产生了轰动效应。这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创新作品,后来被选送参加全国合作社系统成果展并获奖,作者也因此被推荐为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并于1955年10月赴北京参加全国青年积极分子大会,受到毛泽东主席的亲切接见。1959年景德镇市人民政府首次授予33名陶瓷艺人“陶瓷美术家”称号,当时年仅25岁的张松茂,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张松茂陶瓷绘画艺术的创新是建立在传承基石之上的。他不管梅兰竹菊还是婀娜少女,不管大哲先贤还是嶙峋山石,不管灵花异草还是瀑布冈恋,不管风轻雪快还是空谷鸟鸣,无不是中国人的秉性道德,无不是五千年起承转合。笔到处,情思流变,心率起伏脉动,恨不得把心捧在手里摩挲;泼墨时,欲念油然而起,恰似大块朵颐,痛快不可名状,不禁手舞足蹈,酣畅淋漓。时而凝神屏气,时而忘乎所以,时而扪胸顿足,时而静如处子。慰藉如泉过鲜苔,激荡则乱石穿云。
二
创新是贯穿张松茂艺术创作一生的精髓。上世纪50年代,他创作了一批如《春节访问农村》《农村新歌》《奔赴农业第一线》等反映时代要求的宣传类作品,和文革初期反映井冈山斗争的组画《遂川工农兵政府》等遵命之作;无论是照相似的写实,还是模板化的拼凑,只要细细地品味,无一不浸透着作者桀骜孤傲的品格和笔墨间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洒脱,情趣高洁,令人回味无穷。
文革后期,题材禁区更加严酷,张松茂又移情于花鸟,却意地成就了他“牡丹大王”的美誉,至今为人称道。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了张松茂艺术的春天。他主持制作祝大年为首都机场创作的《森林之歌》壁画,大量采用自己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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