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瓷涵义的诠释
2010/12/23 22:16:00
唐五代是越窑空前繁荣的时期,窑匠们以其神奇精妙的构思和炉火纯青的技艺,烧制出无数造型别致、装饰靡丽、釉质青润的瓷器,备受朝野青睐。唐人陆龟蒙在《秘色越器》诗中,将越窑青瓷的釉比作“千峰翠色”。五代人徐夤的《贡余秘色茶盏》诗,则用“明月染春水”、“薄冰盛绿云”、“古镜破苔”、“嫩荷涵露”等华丽的辞藻来褒誉之。当这些能工巧匠和文人雅士悄然退入历史帷幕时,随之带走了“秘色”的真实含义,留给后人的只有好坏不可再造的越瓷精品和聚讼纷纭的“秘色”之谜。
  “秘色”一名最早出现于晚唐,遗憾的是陆龟蒙以及徐夤的诗都只是用比喻、跨张的笔触对“秘色”瓷器进行描述,而未涉及“秘色”的本义。由于吴越钱氏大规模烧造和进贡“秘色瓷”,在社会上形成了巨大的影响,所以,民间普遍认为“越上秘色器,钱氏有国曰供奉之物,不得臣下用,故曰秘色。”但宋代有不少文人对“秘色”始于吴越的说法提出异义。赵令畤的《侯鲭录》在记录民间关于“秘色瓷”的传说后,引用了陆龟蒙的诗,借以说明“唐时已有秘色瓷,非自钱氏始”。曾慥的《高斋漫录》、叶寘的《垣斋笔衡》、嘉泰《会稽志》等书,均持相同看法。扶风法门寺唐代“秘色瓷”的出土及唐代越窑墓志罐上“贡窑”的铭文,为宋代的那场争论画上了句号。然而,实质性的问题并未解决。
  明清时,关于“秘色”涵义的辨论迭起。综观各种记载,关于“秘色”的解释可归纳为两点:(1)“秘色”为“秘密之色”;(2)“秘色”为瓷器的名称或越窑青瓷的颜色。
    关于“秘色”的解释,与客观情况相悖。首先,现已查明烧造“秘色瓷”的窑场广布于宁、绍等地,这些窑虽在官方监督下烧制部分贡瓷,但仍以生产商品瓷为主,其性质属民窑,故无“秘密”可言。其次,从古文献的描述和出土实物看,“秘色瓷”就是越窑青瓷中的精品。五代人徐夤《贡余秘色茶盏》诗句“陶盛行我得贡吾君”表明,瓷器出窑时,在挑选出进贡用的瓷器后,便可出售。考古资料证实,除了钱氏贵族墓随葬的灯、熏炉、罂等大件特制品外,其他类型的“秘色瓷”不仅行销南北各地,而且还从海路运往亚、非各国。近年来,在彭湖岛发现了大批五代至北宋早期的越瓷精品,这为“秘色瓷”的外销,又提供了一个佐证。从宏观上讲,将大量越瓷用于商口贸易,是吴越钱氏增强国力的重要手段。可见“秘密”亦无从谈起。再者,唐代越瓷是上至帝王、下至庶民普遍拥有的日常用品,骚人墨客曾用大量诗文加以赞美。陆龟蒙的诗在越器前标“秘色”二字,又说它是越窑所产,这说明“秘色”只是一个带文学色彩的形容词。如果说这种世人皆可睹可用的越瓷属于“秘密”之物,那岂不违反逻辑?
  看来,“秘色”只能是指越瓷精品的颜色。究竟是何颜色?古人并没有交待清楚。最近,有人认为“秘色”是指香草之色。这种观点值得商榷。第一,“秘”为香草之说,本于明人杨慎的《转注古音略》,该书云:“秘,蒲结切,香草也。”从《集韵》的记载看,“秘”与“(‘黍’和‘必’相连成一个字”)有时可通用。而“(‘黍’和‘必’相连的一个字)”在宋代字书中解释是“馨香”。此字又可写作“(‘香’和‘必’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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