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约束就自由了,靠近东岸的河底凸着一堆破碎陶片,长2米,厚1米,这是洪水的杰作,陶片堆南还有洪水淘出的深坑,其他地方也散着不少碎片。碎片施白釉的多,三彩次之,再次为蓝彩、绿彩。
冯先铭猛地想起一件事,忙问一位路过的老人:“老人家,这村为什么叫小黄冶啊?”老人双手把拐杖拄在地上,嘴一抬,草似的胡子便戳到了面前,说:“这个啊,你看河里地里到处都是黄烂烂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村就叫小黄冶了,向南一里多,还有个大黄冶,从那儿到这儿这段河叫黄冶河。”冯先铭听罢吃了一惊,赶紧问:“不是叫西泗河吗?”“铁路以北叫西泗河”,老人说着头也不回走了。
 
小黄冶附近地形(郝红星、赵军领、张金选绘制)
冯先铭、李辉柄、郭仁来到大黄冶,发现这里的沟谷很宽,河道偏在谷的东边,弯弯曲曲,水流也不大,正费力地迈过沙底,过不去的便挤在一起,乖巧地从旁边溜走,奔向下游。大黄冶住户大部分在河东的山脚处,河西腾出好大一块地来,断崖弧状向西凸出,感觉这里早先时候应该是个河湾。由于含沙量大,加上雨已停了的缘故,三人走在空地上,脚底板反而轻巧了不少,但发现的陶片不多,田边地头有不少白瓷片、三彩片,都是农民拣出来扔在那里的。
中午时分,三人来到了铁匠炉村。村子不大,农户像青苔一样散落在山坡上,家家户户冒着白烟,直直地,泉水一样往上涌,涌着涌着就和山上的白雾涌在了一起,分不清你我了。铁匠炉村离大黄冶约有四里,走了半天,三人才想起肚子饿了,掏出干粮啃了起来。
坐在河边石头嚼馍的时候,冯先铭望着对岸简陋的农家房子,眼前真的浮现了熊熊炉火和铁匠那样厚的后背,嘴中喃喃自语,逗得李辉柄扑哧笑了:“冯老师,你念叨什么呢?”冯先铭嗯了一声,说:“真奇怪呀,这铁匠炉说不定是唐代的铁匠炉呢。”
铁匠炉这一段河流较直,在河道内近西岸堆积着70米长、1米厚的碎瓷片,绝大部分是碗、盘碎片,蔚为壮观。这么集中的瓷片,西岸台地上极有可能有窑址,残次品直接抛在河边,日积月累,水冲沙挤,最后形成了瓷片长城。
从铁匠炉往南,谷岸明显变高,看样子要向天上长去,两岸离得越来越近,再不劝说就要撞在一起了。走了三里余,冯、李、郭三人终于见到房舍。房舍后边的台地很窄,被辟成了梯田,田间散落着不少白瓷片,也有黄釉、绿釉陶片孤寂地落在后面。三人听到水响来到河边,河道两丈来宽,丈余深,河底是光溜溜的石板,跟打过蜡似的,有些地方不平,有些地方呈密密麻麻的凹槽状,铁齿挠过一般。
一个扛锄头的大嫂在河边和冯先铭走了个对头,四十多岁,冯先铭主动与她打招呼,问她这里的情况。这位大嫂弄清了冯的来意便打开了话匣子:“这条河叫白河,也叫白冶河,时间长了白河叫着顺口白冶河就不怎么叫了。河西是白河村,河东半山坡是水地河村,向南不多远白河又叫水地河。”冯先铭听得有点糊涂,问这条河不是叫西泗河吗?大嫂说:“是啊,山那边还有条东泗河,这边就是西泗河了嘛,不过每段都又有名字。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谁知道为啥。”看到冯手里鼓囊囊的袋子,问:“你们是来拣瓷片的吧?这河西边不多,往年水地河村栽树、打窑打出好多瓷片,还挖到过烧碗的窑呢。”挖窑冯先铭自然是不会去干的,他问这河往南还有多远。大嫂摇摇手:“没多远,没多远,过了水地河,这黄土就要见底了,山上全是石头,水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原来如此,冯先铭仰头望着不远处崛起的大山,满坡的翠绿从上倾泄下来,山顶白云被风拽走玩了,两块青色山头像人眼一样,一眨一眨地望着他们。冯先铭、李辉柄、郭仁不虚此行,他们把握到了巩县窑的脉搏。在大、小黄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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